【朝阳东升】浊血06
ooc预警，私设预警，剧情变动预警。
设定请看浊血01，前情见合集。
终于写完了！剩下的我一月考完最后一门考试就准备更新，如果没啥问题的话下一章可能就大结局了。
可能稍微有点仓促，抱歉啦，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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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张东升揭开盖子看了看锅中的汤，推了推雾蒙蒙的眼镜。
他似有所感，转头看了一眼房门。
隔着眼镜，他看见有个模糊的影子立在那，不声不响的，像是一抹影影绰绰的鬼魂。
张东升心下一跳，放下锅盖，取了眼镜急匆匆地擦了擦，戴上再看，才看清楚，那人是只穿着单衣的朱朝阳。
他光着脚站在门口，如同一座雕塑，动也不动，像是在那站了很久很久。
“不冷吗？”张东升皱着眉问他：“鞋也不穿，袜子也不穿，在这站了多久了？怎么不说话？”
“张老师。”朱朝阳不回答，只是叫他：“张老师。”
张东升有些疑惑，还是应了他：“怎么了？”
朱朝阳又不说话了，只站在那看他。在张东升耐心用尽之前，朱朝阳冲他一笑：“张老师，我们去拍照片吧。”
“拍什么照？”张东升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眉皱得更紧了：“你看你，手这么凉，还不回去穿衣服？”
朱朝阳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我们去拍全家福，我出钱。”
“怎么突然想拍这个？”张东升有些奇怪，边用手捂着他的手，边问他。
“我们已经过了一个年了，但是还没有象征新家的东西。”朱朝阳低声说：“我们房间里墙上的四方边框框应该就是之前你的全家福吧？”
“它该换新的了。”
我要换更大，更好看的相框，等相片挂上去，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张东升看了看朱朝阳犹带微笑的嘴角，迟疑了一下。
虽然他不想再在那个地方放上相片，但是他提出来了，那……
“好。”
朱朝阳笑了笑，把手抽开，回了房间里，再出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踢着棉拖走向厨房。
张东升正在把昨晚的剩菜拿出来，准备上锅热一热。
朱朝阳走进来，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案板旁边，又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张东升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是朱朝阳放在枕头底下的刀。
他回过神，把菜放进锅里开始蒸，拿起那把刀，洗了洗，准备把它放在刀具架子上。
刀具折射的灯光晃过他的眼睛，他闭了闭，再睁眼看，恰好从它的刀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脸。
他的唇角上扬，勾出了两道弯弯的法令纹。
他这才感觉到，他从看到那把刀开始，就在不自觉地微笑。
02
他们的生活像流水一般和缓又平静地过了好几年，墙上的照片每年都在换，但是上面的人从没变过，只是长大了一些。
朱朝阳十六岁那年长到了一米八，在某一天早上突然提出要自己睡一间房。
张东升也理解少年觉醒的独立意识，便把储物室整理了一下，给他放了一张床。
虽然狭小，但是朱朝阳并不介意这个，毕竟他只是想和张东升分开睡而已。
当然，朱朝阳是绝对不会暴露真实原因其实是每天早上醒来时看见张东升的睡颜，自己心里难以抑制的燥热，还有同时发生的生理反应。
他明白自己对张东升的心意，但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坦白，也并不想暴露。
等他成为了更强大的人，能够把所有事情都能控制好的时候，才是更好的时机。
朱朝阳十八岁那年，也是他刚好高考的时候。
他是学校里最受老师们期待的那一个，他们班里的人都知道，进了国家奥数竞赛队的朱朝阳没有保送是因为学校要靠他去冲一冲省状元。
这几年下来，张东升和朱朝阳一直生活在一起，他已经摸透了这只狼崽的习性。
虽然他对朱朝阳的学习能力和考试能力非常放心，但是这毕竟是高考，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于是从考前的一个月开始，他每天和上供一样买最好的材料做菜炖汤，使尽浑身解数让朱朝阳除了学习之外不会有任何负担。
普普也明白朱朝阳的高考很重要，便更加做好了贴心小棉袄的角色，到了看到朱朝阳有点热了就给朱朝阳扇风冻冰水，晚上掐点在朱朝阳自习完到家就给他递上削好的水果的地步。
朱朝阳一度有些受宠若惊地想要推拒，但是在张东升和普普的坚持下，他只好接受，也更加努力地学习，不愿辜负张东升和普普的心意。
高考那两天，张东升特意请了两天假，就为了能保证能按时接到朱朝阳，让他尽快吃完饭有空复习。普普也每天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打扰到朱朝阳。
朱朝阳十分感激，可是没空理会这些。他虽然天赋很好，但是为了保证发挥，还是需要全心全意地投入考试，不能懈怠。
而张东升悬着的心，在看见朱朝阳面带笑容地和严良走出考场的时候，总算安安稳稳地放了下来。
他身边的陈冠生大呼小叫地迎了上去，咋咋呼呼地把严良给领走。
朱朝阳这才有空四处张望寻找张东升的身影。
很快，他就找到他了，张东升就像往常一样，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面带微笑。
在朱朝阳的记忆里，张东升一直都站在那，站在他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地方，默默地等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就好像张东升永远会站在他身边，等他一扭头，就能扑进他的怀抱。
今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热烈。
朱朝阳的心被晒得热了，不受控制地“咚咚”狂跳着，催动着他去拥抱那个朝自己招手的男人。
他也这么做了。
朱朝阳已经长到了一米九二的身高，抱住一米八一的张东升，反而让张东升显得更加弱小一些。
张东升也伸手抱住朱朝阳精瘦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边轻轻拍他的背，边低低地笑：“等会一起去接普普吧，我们今晚下馆子。”
朱朝阳闻声，把张东升抱得更紧了一些，也笑了起来，应了一声：“好。”
没人注意到朱朝阳眼睛里濛濛的雾蔓延开来，化成一滴雨，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们这样污浊的人，居然还能在阳光下笑着拥抱，真好。
03
朱朝阳在家休息了两天，然后跟着奥数竞赛时认识的老师的推荐，去报了两个班，打算在学习数学的同时学习编程。
人类的发展离不开工具的使用，朱朝阳非常清楚这一点，而计算机的使用也和数学有脱不开的关系。
张东升自然是不会反对的，毕竟朱朝阳要是天天呆在家里才有麻烦。
他虽然已经很了解朱朝阳了，但还是不免会担心他在家里待久了会不会翻之前的旧账。
所以当朱朝阳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引得朱朝阳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暗地里有些失落。
高考成绩出来的前一天，朱朝阳还在上课，满脑子都是程序语言。
他接到京大和华大的电话的时候，也正好是朱朝阳下了课，正往家里走的时候。
朱朝阳听到两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应了什么。
他满心满眼都不是得知自己大概率是今年的省状元的开心，而是深深的恐慌。
他一直在有意逃避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他不得不去面对。
他今年暑假就要成年了，是该履行承诺的时候。
可要是自己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张东升也失去了留在这里的理由，他大可以把普普托付给陈冠生，然后自己一走了之。
等他放假回来，面对的就只是一间空房，他该怎么办？
朱朝阳脑子里乱哄哄的，停下了脚步。
他该怎么办？如果张东升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他赌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才能留在张东升身边，才能把张东升留住。
张东升不能走，他不能失去张东升。
朱朝阳捏扁了手中的手中的易拉罐，锋利的罐边刮破了他的手，他也恍然未觉。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朱朝阳站在路灯下思来想去，决定今晚不回家睡了，发了条消息，就去市场买了一袋荔枝，跑到严良家决定住在他那一晚，顺带蹭两顿饭。
陈冠生夫妇已经习惯了他突然跑过来蹭饭，还以为是明天要出成绩，两人要一起壮胆。
老陈还慷慨地骑车跑出去又买了一盒白切鸡回来加餐，来招待这个让严良成绩越来越好的小老师。
严良和老陈一脉相承，没那么多心眼，更何况他确实很害怕明天的成绩，如果真没人陪他，他真能一晚上睡不着。
所以当他听见朱朝阳的声音的时候，简直是找到了救星，像兔子一样从自己的床上蹿了起来，跑出去就扑向朱朝阳。
朱朝阳吓了一跳，也只能无奈地由着严良挂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耳朵旁边絮絮叨叨。
张东升收到消息，有些无奈，只好把他忘记和朱朝阳说的明天回校的通知发给他，然后出门接普普。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眼皮在突突地跳，他摇摇头，强行将他心里的异样感觉按了下去。
朱朝阳这个人，似乎就是他命里的一个劫。
他的出现，让自己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败露，还在此之后强硬地进入了自己的生活，在他的生活里埋下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地雷，让他每走一步都要提心吊胆，害怕自己粉身碎骨。
但这也让他的生活里有了另外的专注点，将他带出了那一段黑暗时光，给了他继续好好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
朱朝阳在他这里的确是不一样的。
他真的很想杀了他，让自己的未来没有以往的污点，能够平淡地生活下去。
可是他现在已经舍不得了。
他觉得，他们也许还有机会，相互扶持走过余生。
夜晚，严良四仰八叉地占了大半张床，打呼噜的声音响震天花板。
朱朝阳被呼噜声吵得睡不着，委委屈屈地缩在剩下的地方，心里则恨不得把严良推下床，让他睡地板，离自己越远越好。
他不免又开始想念睡姿安稳的张东升，默默地想没有自己催着他上床睡觉，张东升会不会又在熬夜备课或者改作业，只顾着工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慢慢地开始飘散，张东升工作时，眉间总是微微皱着，他每次看到，都想用手抚平，但是一直不敢真的动手。
好可惜啊，好想试试看，朱朝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子里只剩下张东升微笑着的脸，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就在他松懈下来的时候，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噩梦再次随之而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些脸，再次见到，他又像是重回五年前，变回了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孩。
女人的指甲伴着女孩凄厉的笑声刮破他的脸颊，男人的尖刀割开他的喉咙，母亲的双手将他拖进血牛奶池里。
他在梦里比五年前还要恐慌，他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呛咳着，但是梦境更加变本加厉，并不打算放过他。
有人将他拉出了池面，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看见了朱永平的脸。
朱永平蹲在面前，失望地看着他，问：“是你杀了晶晶，对吗？你骗了爸爸？”
朱朝阳不说话，嘴唇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朱永平脸上的失望之色越来越重，最后竟猛力一按，将他按进了水池之中。
朱朝阳绝望地挣扎着，窒息感越来越重，他实在忍受不了，噩梦才大发慈悲地将他释放。
他睁开双眼，只见到严良床上苍白的蚊帐，他坐起身来，茫然四顾，他的身边只有睡熟的严良一无所知地打着呼噜，他始终找不到能救他的人。
朱朝阳重新躺下，脑子里又出现了张东升的脸。
在无数个他被噩梦惊醒的晚上，张东升都在他身边，看见他惊恐的样子，张东升会默默地靠过来，拥抱他，轻拍他的背，哼着一首没有歌词、不在调上的摇篮曲，温声说：“没事，没事。”
朱朝阳别过头，用背对着酣睡的严良，眼泪不受控地流下。
怎么办啊，他真的不能失去他。
04
第二天，朱朝阳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严良一起，去学校参加了毕业典礼和填报志愿的指导。
他把所有采访和拍照请求都推迟了两天，自己一个人跑到市图书馆看了一下午招生书册。
朱朝阳在快要到晚饭时间才回到家里，张东升则刚送走京大和华大的人，在家里喜气洋洋地等着他回家。
张东升看见朱朝阳，笑意盈盈地问他：“我们的状元回来啦！想要去京大还是华大呀？”
朱朝阳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意向大学和专业，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等着张东升的回复。
张东升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他伸手敲了敲桌面，缓缓地开了口：“朱朝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朝阳无谓地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离家近一点，哪个学校我都没什么所谓。”
张东升被他气笑了：“朱朝阳！你知不知道，今天白天华大和京大的人都来我们家坐了好一段时间，就为了等你回来抢人？”
朱朝阳油盐不进：“那又怎样？反正我不想去那么远。”
张东升闻言差点就想破口大骂，最后还是靠着做老师多年的好涵养憋了回去，开始好声好气地跟他分析国内最好的数学系是哪几所大学，日后的发展会是如何如何好。
结果朱朝阳听完，点了点头就继续固执地说：“我觉得中大也还行，华理工也可以，离家挺近，学院的实力也不错。”
张东升觉得自己的一番好言全都喂了狗，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抛下一句“今晚没你的饭，自己在这好好反省！”便摔门出了家门。
朱朝阳站在房间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张东升的背影。
张东升说到做到，果然没给朱朝阳准备晚饭，只是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袋面包，没好气地扔在朱朝阳房间的桌子上。
他们俩冷战了足足两天，空气都是冰冷的，完全不复原来的温暖，普普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声。
朱朝阳刚开始还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直到他第三天回家，看见张东升正在主卧收拾行李箱。
一股慌乱夹杂着愤怒忽然涌上他的心头，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冷淡地走进主卧，语气平静：“你要去哪？”
张东升根本不看他，只硬邦邦地回答：“回一趟老家，看看爸妈。”
朱朝阳没说话，心却放了下来。
张东升冷哼一声：“反正我管不了你了，还不如回去住几天，爸妈想给我相亲，我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朱朝阳还没放稳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开了口：“不行！”
张东升闻言，把手上的衣服放在床上，自己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为什么？朱朝阳，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朱朝阳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他走”，一时间就连张东升后半句都没有听明白，就开口了：“普普怎么办？万一后妈对她不好怎么办？我，我怎么办？”
张东升觉得莫名其妙：“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眼光？而且你都要成年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朱朝阳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干脆耍起了无赖：“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张东升静静地看了朱朝阳一会，看得朱朝阳心里越发不安，就在他心底的不安躁动到了顶点的时候，张东升轻笑了一声：“我要是非要找呢？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把朱朝阳心底压抑着欲望、恐惧以及愤怒的牢笼炸了开来，如同野兽一般躁动狂暴的、想要完全占有他的欲望充斥了他的整颗心脏。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他也下意识地咬牙说了出来：“绝对不行！”
张东升绝对、绝对不能离开他，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眼睛都红了起来，死死盯着惊愕的张东升，自暴自弃地不想再继续管理自己的情绪，任凭许久都没有再出现过的负面情绪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朱朝阳跨过箱子走到张东升面前，脸色狰狞仿若恶鬼，张东升下意识抬手做出的防御姿势惹怒了他，于是他伸手用足以扭断骨头的力度钳住张东升的手腕，一字一句咬牙道：“绝，对，不，行。”
语毕，他没再理张东升说了什么，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突兀地吻了上去。
张东升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惊愕地一时间都忘记抵御，朱朝阳得以长驱直入，但只能在温润的口腔中青涩地胡搅蛮缠，一不小心还把张东升的嘴唇磕出了血。
张东升回过神来，狠狠地咬了朱朝阳的舌头，一把推开朱朝阳，拼力揍了他一拳，冲他怒目而视，第一次失态地吼他：“朱朝阳！你是不是有病？”
朱朝阳不理脸上被打的淤青，也不理嘴边流出的血液，只是看着张东升，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他刚刚从疼痛中回复理智，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而时间绝不可能倒退到他做这件事之前。
我到底怎么了？我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啊？我疯了吗？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千头万绪，最终都汇成一句话。
张老师，绝对不会原谅我的。
张东升没等到他的回应，冷笑了两声，指着门外，沉声说：“收拾东西，滚出去。”
朱朝阳知道自己这下彻底逃不过了，但是一旦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和张东升绝对再无可能，可是如果他还继续胡搅蛮缠，张东升正在气头上，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最后朱朝阳还是进了房门，把自己的衣服胡乱打包了几件，还拿上了自己的随身包。
张东升坐在客厅，万般戒备地盯着朱朝阳的一举一动。
他刚刚才发现，朱朝阳已经长大了，身上散发着极具攻击性的男性气质。
虽然朱朝阳在他面前掩饰得很好，收起了自己的利爪，乖得像一条温顺的狗，但是他的本质就是狼，他改不了吃肉喝血，一旦像刚才那样触动了他的敏感点，他就会露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暴露自己作为狼的本性。
但是现在的小狼朱朝阳也不敢做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收拾好东西，一步一停地朝门口走了过去，活像瘸了腿。
当他穿好鞋了站直了身体后，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有些希冀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可他发现张东升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完全没有挽回的意思。
朱朝阳站在那，心都凉透了，可他犹豫了一会，眼含着泪朝张东升鞠了一躬，低低地说：“张老师，对不起。”
张东升没有回应他，朱朝阳直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张东升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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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克制不住亲亲的俗套剧情，但是对剧情里的他们来说很合适。
唉，这次真写得有点匆忙，下次见啦！这个寒假我一定会更完的，不会再拖啦，一定会是一个happy ending的！
晚安啦各位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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